西昌卫星发射中心重建发射塔为登月作准备

  • 2006-09-14 13:42:04   来源:   评论:0 点击:
  •   2006年8月11日,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发射测试站,重建中的3号发射塔,灰蓝色发射架静静矗立,红色塔吊正不断往上吊运钢架,增加着它的高度...

四川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卫星发射架 来源:中新社 田地 摄

  2006年8月11日,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发射测试站,重建中的3号发射塔,灰蓝色发射架静静矗立,红色塔吊正不断往上吊运钢架,增加着它的高度。“9月底将完成主体结构,10月进入设备安装,2007年初测试、3月投入使用。”发射测试站副站长李本琪告诉记者。

  在此之前的7月25日,国防科工委副主任、国家航天局局长孙来燕在北京透露,预计2007年,中国探月计划首颗绕月探测卫星“嫦娥一号”,将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发射升空,执


  未来5年,西昌卫星发射中心进入高密度发射期,将承揽30多颗中外卫星发射任务。

  这里,注定将成热点;这里,注定将引起世界瞩目。8月4日、11日,记者两度走进改建中的发射中心,解密鲜为人知的“飞天”故事:

  ●为何在81个选点中,确定将共和国的第二个卫星发射基地建在这条山沟里?

  ●神秘的1号发射塔位至今在等待什么?

  ●在国际商业卫星领域,西昌发射中心6年蛰伏前后,经历了什么?

  ●为“嫦娥工程”,在做怎样的准备?

  -任波 胡建兵 徐贞宇 本报记者 张宏平 王云

  山沟里“刨”出来的航天城

  “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1958年5月,毛主席的一句话响彻云霄。20年后,在

四川大学上学的德阳小伙子李代兴,正忙着打点行囊,迎接他的是一个特殊去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和他同时抵达的,还有从全国各地高校慕名而来的180多名“天之骄子”。

  眼前的一幕,让李代兴至今刻骨铭心。进山的公路一路坑洼,吉普车扬尘而过,激起的黄土灰好久都散不开。没膝的杂草,乱石堆,荒山野岭,狂风打着旋儿,在山谷横冲直撞。山坡上的林木被吹弯了身子,发出痛苦刺耳的尖叫声。分到“沟”里的14个人,感觉阵阵凄凉。

  一晃28年过去,已是高级工程师的李代兴,每月都要从西昌去“沟”里两次。“沟”,就是他战斗了28年的发射测试站。站在高高的发射塔架下,李代兴感慨丛生。

  中国第一座卫星发射场建在甘肃酒泉。1969年底,中央决定再建一个新的卫星发射中心。新发射场的建设,要求高、规模大、投资多,既要考虑长远发展,又要便于保密和施工。因此,场区的选点至关重要。距西昌市区60公里左右,一条幽深峡谷,从9省25个地区的81个选点中横空出世,成为共和国第二个卫星发射中心。

  为啥选址在这条山沟里?据航天专家介绍,因为这里有“天然发射场”的优越条件,一是纬度低,海拔高(1500米),发射倾角好,地空距离短;二是晴好天气多,发射“窗口”好;三是交通、通讯条件好。

  1970年冬,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优秀的气象专家张增政,随着浩浩荡荡数万人的会战队伍,顶着凛冽的寒风,开进荒芜人烟的大凉山腹地。安宁河畔,一条被当地老乡称为“赶羊沟”的深山狭谷,顿时沸腾起来。这群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放下背包,甩开膀子,在安宁河安营扎寨,用竹席、木棍搭起简易油机房和工作帐篷,搬来三块大石头架起一口铁锅,舀来河沟里的水做起第一顿饭菜。几天内,黑压压的帐篷和临时搭起的草棚在安宁河南岸一字排开,绵延几公里。

  这一干,断断续续就是10年。1980年,荒山沟里,初具规模的现代化航天城拔地而起。1984年4月8日19时20分,发射阵地指挥员一声令下,巨型火箭拔地而起,扶摇直上。中国成为第5个能独立发射地球同步轨道卫星的国家。在36000公里的赤道上空,中国不再缺席。

  “亚洲一号”打开世界星空

  熟悉1990年我国第一颗国际商务卫星“亚洲一号”发射过程的人,一定不会对吴传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吴传竹,中国航天气象领域的传奇人物。这位出生在大巴山的黑脸汉子,1959年以优异成绩考入

北京大学地球物理气象专业,从此与气象结下不解之缘。1970年,我国在酒泉发射第一颗卫星时,他就是气象预报组组长。

  西昌是全国的强雷暴区之一,气候瞬息万变,难以捉摸。吴传竹带领气象系统人员,提前两个月分析历年来场区的气象资料和上千张云图,提出4月5日发射最适宜。美方人员听后报之一笑,认为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也只能提前预报半个月的天气,而且准确率只有60%。就此,他们和中心原主任胡世祥赌了一只烤鸭。

  但事实很快击碎了“蓝眼睛”的傲慢。4月5日晚,晴空万里,验证了中心预报的“最佳发射时机”的准确性;而美方选定的4月7日,却雷声大作,阴雨连绵,迫使火箭推迟起飞。这时,吴传竹作出惊人预测,科学判定当晚21时前后,发射场上空将出现一块云空。果然,21时30分,火箭腾空而起,从不大的一块“窗口”中穿过,直刺苍穹。

  “亚洲一号”卫星原叫“西联星六号”。这位“航天女神”似乎从诞生之日起,不祥的阴影就如影随形。1984年2月,她由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发射上天,但未进入预定轨道;1984年11月4日,美国“发现号”航天飞机将她从天上捞了回来。几经周折后,由亚洲卫星公司买回来,替她找到了中国这位真心诚意送她上天的神手。

  发射后的检测数据表明,“亚洲一号”的拥有者之一美国休斯公司打了80多颗卫星,这是入轨精度最高的一次。中国,由此成为继美国、法国之后,第3个打入国际航天商业发射领域的国家。

  “中国航天最成功的失利”

  火箭厂房,陈列着“长征三号”运载火箭的实体。它是进入发射中心的第一枚火箭。当时的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刚建成,为了确保第一次发射成功,一共准备了3箭3星。其中两枚火箭,已于1984年1月29日和4月8日发射升空,而眼前的这一枚,是专门留下来供人参观的。

  这样一枚看似平凡的火箭背后,却写着两个无情的字眼:“生”与“死”。

  1992年3月22日晚,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为澳大利亚发射一颗通信卫星。由于火箭发生故障,在已点火的状态下,卫星发射紧急中止。此刻,火箭已摆脱了发射塔架的固定,400多吨的箭体和卫星随时有倒地的可能。一旦倒地,推进剂爆炸所产生的巨大能量,会把发射场毁灭殆尽。

  面对危险,普通人想到的也许是求生本能驱动下的逃亡,而西昌航天人的第一反应,却是奋不顾身地冲向现场。

  当时,迫在眉睫的是固定火箭,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发动机还在喷着余火,发射台上不仅严重缺氧,而且充满有毒气体。抢险的勇士们没有犹豫,纷纷冲了上去。发射台已被3000℃的烈火烘烤过,手脚一接触就被烫得发出“哧哧”声,但谁也没有后退。一位操作手四个手指被烫得粘在了一起,还坚持不下火线。

  有人作过试验,在一定浓度下,将米粒大小的物体从一米高处掉在地上,产生的冲击力就能引起推进剂爆燃。然而,为了保住发射场,保住火箭和卫星,西昌航天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据世界航天资料记载,像“澳星”发射出现的这种事故,抢险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国外航天界同行由衷赞叹:“这是中国航天最成功的失利!”

  连续17次成功发射的背后

  一份“发射情况一览表”,详细记载了西昌卫星发射中心40次发射“履历”。自1997年5月12日成功发射“东方红三号”卫星以来,中心已连续成功发射了17次。“这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但很不容易。”34岁的发射测试站副站长李本琪说。2003年以来,火箭测试发射的整个过程由他组织,发射场上数千名航天专家和科技人员由他指挥,火箭“点火”命令由他下达。

  火箭,重达数吨的庞然大物,成千上万个元件组合,其元件的可靠性必须达到99.999999999%,也就是说抽检100亿个元件,不可靠的元件不得超过一个。组织一次发射,牵涉上千个岗位数千项操作。

  一次,中心组织外星发射前的星箭对接,当卫星吊起时,火箭上有4个小手指粗的“对正锁”,4个锁必须对准卫星上的4个小眼,稍有不慎就会撞伤火箭或碰伤卫星。美国公司趾高气扬地拒绝了中方的帮助,专门请来了美国吊装专家。可两个小时过去,卫星和火箭还没“吻”上,美国专家急得大汗直冒。无奈,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请中方援助,中心立即派出一名年仅19岁的操作手。迎着外国人的疑问,操作手不慌不忙控制着吊车,只用4分钟就将星箭一次对接成功。

  中心副总工程师毛万标告诉记者,为练就航吊绝活,操作手们每天对着地面上的一个个标记成千上万次地练习,直到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在12150平方米的测试大厅里,把一个啤酒瓶任意放置,开着航吊将一支铅笔从13米的高空放下,每次都能一次放进瓶口,才算合格。

  2003年5月23日晚,发射场区2号场坪,灯火通明,“长三甲”火箭蓄势待发。实施常规燃料加注时,加注软件突发故障,加注联接器关闭,加注球阀关闭,加注泵停止运转,加注被迫中止。危机突现!“指挥员俞少行,出列!”2001年毕业的大学生,第一次执行卫星发射任务,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理这么大的危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手动加注能否保证加注精度控制在0.5‰以内?这关系到卫星入轨精度,关系到任务最终成功与否。一声令下,常规系统20个岗位、24名人员,跟着俞少行的手势高速运转。报告传来:382个加注球阀、12台流量计、8台加注泵等设备操作,准确无误,近400吨燃料被输送至火箭贮箱。经液位信号检测,加注精度在0.5‰以内,甚至超过了软件自动控制加注的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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