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凉山的孩子

  • 2015-01-04 09:14:52   来源:   评论:0 点击:
  • 由于吸毒、贩毒、艾滋病等原因,大量凉山孩子成为孤儿,无人照顾。  风景如画的西昌,是凉山自治州的首府。烟波浩渺的邛海让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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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吸毒、贩毒、艾滋病等原因,大量凉山孩子成为孤儿,无人照顾。
 
  风景如画的西昌,是凉山自治州的首府。烟波浩渺的邛海让整座城市充满韵味,一改脑海中西昌是片沙漠戈壁的印象。沿着绵延的凉山向东走,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地——布拖县,一个距离西昌市区仅仅150公里,却要颠簸6个多小时车程的陌生县城。如果不是因为康老师将这里的孩子带到武汉,或许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来到这里。
 
  对于那些真正喜欢抱着相机远行,又乐善好施的人来说,来大凉山不是什么新鲜事。久而久之,也就困乏了。就像已经轰炸人们眼睛无数次的西藏雪山和拿着转经筒的老人一样,不值一提。我不是一个喜欢随波逐流的人,但这次来大凉山的深处看看,是我内心的召唤,因为我想知道,孩子们离开山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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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凉山的村子里,6岁的孩子就需要背着几个月大的弟弟妹妹开始做农活,当地卫生环境糟糕,食物更是匮乏。
 
  由于历史原因,凉山州绝大多数彝族部落在新中国成立时,是从奴隶社会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加之地理原因,积贫积弱成为凉山州、尤其是西昌东部六县挥之不去的阴影。2008年时,康老师就曾经来到四川震区,带回过一批孩子到武汉学习。但后来她不断深入大山才发现,凉山深处的孩子更需要她的帮助。
 
  康老师学校招收的孩子,都分布在布拖县的各个村子里,近的距离县城3、4公里路,远的,据说要坐5个小时车,再走5个小时路,才能抵达。孩子说沿途有落石,设备和汽车是肯定无法靠近的。县城里的人听说我们要“下去”,纷纷摇头。
 
  终于我们还是找到了向导,选择了几个相对安全的村子去探访。虽然我们曾今无数次想象过村子里的样子,但真的见到孩子们所谓的家时,还是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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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布丁的哥哥今年17岁,在外做搬运过,一个月收入2000元左右。在教育非常贫乏的当地,他的言论算是让人眼前一亮。他说自己想读书,最大的愿望是做法官。因为他要审判那些贪污了百姓钱财的贪官,就是这些贪官剥夺了自己受教育的权利。对于妹妹去武汉读书,他非常欣慰:“希望她能够上大学,圆我一个梦。”
 
  色格色扎姐妹是我们此行拍摄的主角,都是孤儿,家里的情况看看图片就知道。三天后一场大风,让她们爷爷奶奶家的房子坍塌,两位老人只能寄宿在其他人家的储物间内。“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情怀只适合琼瑶阿姨的浪漫主义,在这里,行不通。
 
  来凉山之前,就有朋友告诉我,为当地人发放钱财,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至于为什么,他让我自己来看。对于这件事情的认知,在来到凉山第4天愈发深刻。为了传播外面的新鲜事物,此行湖北影视的导演费劲心思,在特木里村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了幕布,放起电影,把整个村子里的孩子都吸引过来了。可中途,投影仪的电源就被一户村民给拔了,说是我们给的电钱不够。随后租给我们音响的那家人也说要加钱。100元不够2个小时的投影仪电费?这惹得我们非常生气,更多的是心凉。跟他们讲公益,他们却说“你们帮助的又不是我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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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老人甚至在冬天也没有鞋子穿,一方面是她们习惯了,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她们根本买不起鞋子。
 
  这时,我们才知道,将还幼小的孩子带离这里,虽然有些残忍,但能够改变一生。这远比简单将钱财、衣物送到他们手上有意义得多。看着这批孩子更爱干净、可以说流利的汉语,可以写整页的小作文,就仿佛能看到凉山深处的未来和希望。只有年轻的一代改变了,才能带动这里的改变。但现实却是,在凉山州,大批孩子一天学都没有上过,14岁就早早成为童工,或者沦为生育工具。
 
  令我们开心的是,布拖县当地的教育部门对于孩子们去武汉上学表示了支持和认可,愿意和康老师的学校联合办学,并为孩子们提供每个月的补助和营养餐。他们还邀请康老师每年酷暑时来布拖,在当地进行暑期教学。希望,这样能够唤醒凉山年轻的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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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彝族人刚刚过完自己的新年“库斯”不久,村落中还洋溢着喜庆气氛。吉伍么色扎、特觉么有扎和吉伍么色格(从左至右)走在特木里村的小道上,装扮和身边其他孩子不太一样。这三个凉山自治州深山里的孩子是同寝室的室友,他们上学的地点在距离家乡1750公里外的武汉市,一所名叫“爱乐音乐学校”的民办中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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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康校长在布拖县接孩子们回武汉的日子,能够让孩子们回武汉是两位老人的心愿。面对我们,色扎的奶奶鼓起了掌,嘴里说着彝族话“康沙沙”,意思是“谢谢”。虽然一辈子没有走出过深山,但老人十分清楚,色格色扎这次回来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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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老人成为孤寡,老无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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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期间,很多在外打工的当地人都会回家。今年14岁的吉伍土哈也早早加入了打工的队伍,同样他也是个孤儿,家中只有奶奶,没有上过一天学。土哈在乌鲁木齐帮农场主摘棉花,一天赚上40-60元。彝族童工问题早已不是新鲜事,每年都有包工头来当地村里征召劳力。听色格讲述在武汉的故事,他觉得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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