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组合——永远飞翔!

  • 2009-07-09 20:27:06   来源:   评论:0 点击:
  • 第一次听到山鹰的名字是93年冬天里某一天,我那时在冕宁师范读一年级。那个下午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肚子特别饿,提前到伙食团去吃饭。大...

    第一次听到“山鹰”的名字是93年冬天里某一天,我那时在冕宁师范读一年级。那个下午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肚子特别饿,提前到伙食团去吃饭。大门紧闭,只好在操场上趟着想节省一下体力。一个比我高一级的师兄给我看了一张很小的画报,上面写着"山鹰"两个字,还有三个大男孩的照片。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阿格,其实可能是因为他偏分的短发型给我了很大的震撼。很多年以后我在成都的一次聚会了看到他,无法和当年的那个短头发、瘦瘦的、帅帅的那个阿格联系在一起。曲布的鼻子像刀削过一般地笔直,依合的嘴唇很厚,像小孩受到了委屈一般。照片的背景是我后来去了美丽的螺髻山才明白的,就是主峰安哈波。我当时有个普格的同学叫安哈地,不知道和这座山峰有没有什么渊源。

    那张专集我的印象很深,因为这是中国第一支流行音乐组合。里面最好听的是<<想妈妈>>那首歌,可能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的缘故吧!我当时错误地以为曲布也和我一样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特别地同情他的遭遇。每次到了彝语旁白的时候,我都会流下伤心的眼泪。那时还没有VCD,更没有mp3,幸好班上有个双卡的收录机,负责保管它的班长和我同住在一个寝室里。晚上放学后,我们都会把它抱到寝室里反复地听山鹰的歌,完全陶醉在里面。《阿依佳加》那首歌,是我少年时代的爱情启蒙歌,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用自己所熟悉的母语撕心裂肺的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远走他乡的感觉。很多年以后我听成都的一位很有文才的老师讲述那是曲布的一段真实的经历,很是感动了一阵,阿依佳加坐着班车离开的伤心场景也成为一段埋藏在心底的苦涩而甜蜜的记忆。

    山鹰组合的第二张专集《大凉山摇滚》发行的那年,我正在家里忙着把地头的土豆往家里背。那几年家里有个潜规则:谁毕业了走进了社会,就不用再做家里的农活。我那年16岁,是家里唯一的在校学生了,所以只能默默地一趟又一趟地把继母挖好的土豆背回家中。那一年,我的运气算是很好,家里只在离家最近的一块地里种了土豆,但是那一年的收成又特别好,土豆满地滚,好几次我都累得瘫坐在地里。我把家里的录音机挂在屋外的杏树上,这样我背着沉重的土豆走在崎岖的山路时也能听到山鹰的新歌。那种感觉我如今已经没有机会体会到:当拖着精疲力尽的步伐爬上山坎,突然从家的方向传来山鹰高亢的《怜悯》的声音,一种动力从脚底升起,让我坚强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地回到家中。《心想事难成》常常让我在喝完了一瓢清甜的山泉后坐在光滑的土豆堆上遐想我的未来。阿格写的那首〈〈妈妈天堂还好吗〉〉,总是让我想起我早逝的母亲。不知道母亲在天堂里是否还在劳累?是否知道她曾经舍弃不下的孩子已经长大正在准备进入这个在她眼里无奈的世界。

    山鹰的第三张专集《走出大凉山》改变了它以往的风格,虽然这盘专集是山鹰走出家乡的标志,而且当时有很著名的音乐人陈小民的倾力相助,在今天的眼光看来,很多歌曲还处在原始的朦胧起步阶段。比如《木呷想阿妹》、《七月火把节》,包括主打的《走出大凉山》都是在第二盘专集的母语歌曲的基础上改编的。虽然旋律重复了,但在当时没有觉得遗憾,毕竟这是第一次把彝族的音乐真正的推向了外面的世界。人最可贵的就是打破原有的陈规。山鹰终于飞翔了,飞向了他们梦想的都市。

    后来传出了阿格出走单飞的消息。当时有太多的猜疑,最可怕的传言是山鹰成员里面有吸毒的,所以山鹰土崩瓦解了。我感到无比的遗憾,也感到一种危机,觉得我们这个民族太愚昧和落后。那时候我身边的很多朋友都身受毒品的危害,终日沉溺,不能自拔。我在毕业前夕的一场演唱会上见到了单飞的阿格,他当时还留着短发,一身黑色的西服,流利的普通话,精神特好。这次邂逅让我错误地判断肯定是其他的成员发生了“问题”。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些传言是子虚乌有的。但在当时确实影响了我包括很多人对山鹰组合的看法。

    沙马拉且的加入,应该稳住了山鹰在歌迷心中的地位。从外型上,他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我曾仔细的听他的嗓音,想听出一些端倪或是一份惊喜。可惜这种感觉一直都没有出现。他就像是一颗石子,适时地填充了山鹰的牢固根基。我对音乐的了解程度不是很好,也许我要的只是声音发出来以后的整体效果。我依然坚持喜欢山鹰,陆续地买了他们后来发行的专集《离开家的孩子》、《火一样的人》。听山鹰的歌,也许是渴望长大,也许是从小就漂泊在外,也许是我渴望像他们一样获取成功。

     时光飞逝,我从学校到了社会,在社会上沉淀了三年以后又回到了大学的校园继续追寻我的梦想。山鹰的新专集《漂人》问世了,在我的记忆中,这是山鹰的第一首MTV。我曾经在内心里总结了山鹰所走过的足迹,山鹰最大的失误就是他没有率先推行出制作精美的MTV,没有迅速占领这片文化市场。毕竟这个世界的换代太快了,DV已经取带了录音机的时代。

   “我想要找回最初的爱!我想要回到古老的地方!”

    这高亢、凄厉的歌声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个流离失所漂泊的浪子的内心酸楚。山鹰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只是,太多的城市的味道,太多的商业因素,太多的铜锈的味道充斥着曾经的山鹰组合,这从他们的歌《阿妈宝贝衣裳》里可以窥见一斑。感觉山鹰远离了我们,远离了山里的世界,被都市的繁华淹没了。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苦苦采风的结果?其实,我个人感觉他们与其说是到云南和西藏采风,还不如说他们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生存的道路去发展了,他们抓住了有限的时间和机会,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当然也积累了到北京发展的必需的资金。这点,我认为他们做的正确的选择。

    出道15年,山鹰一共出版了九张专集,最低调的是《忧伤的母语》。但是流传时间最长,影响范围最广的,恰好就是这张专集里的歌。我个人觉得这张专集是彝族流行组合最经典的母语作品,里面的几首歌如《回不去了》、《蓝色的愿望》将母语音乐推到一个高度,后人很难逾越。山鹰的代表作不好定论,《七月火把节》、《走出大凉山》或者《忠贞》都堪称经典之作。但是流传最广的,应该还是《朋友》那首歌。而这首歌又恰好是山鹰的歌里唯一不是他们自己谱写的歌曲。音乐无国界,何况都是凉山本土歌手创作的歌曲。《忠贞》把恒古不变的爱描写的淋漓尽致,把一个民族的博大的灵魂清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那种与生惧来的忧伤让人伶悯,那种超脱凡俗的含蓄让人在哀怨了以后回味无穷。

    山鹰组合,也许只是一种现象,也许是一种需要,也许是时代的产物。它适时地出现在世纪文化交替的浪潮中,蕴视着传承在彝族这个古老的民族身上的能歌善舞的特征。在它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坚韧和执着。

    近两年,山鹰组合没有新的专集问世,成员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依合在准备发行自己的第一张个人专集;拉且穿梭于饮食服务行业,曲布筹集资金拍摄了文化记录片《失落的口弦》,旨在保护濒危的民族传统文化。前不久,由在京著名彝族作家阿诺阿布作词,曲布作曲的《乌撒牧歌》制作完成,把彝族几千年含蓄、忧伤的爱情推向极致。

    期待山鹰的新的专集尽早问世,带给我们更多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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